放纵,她致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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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现代,她也绝对是一位杰出的美女作家,她是鱼玄机,一位有颜值有才气有风情的唐代著名女诗人。
求不得而又放不下是自我桎梏的痛
倘若她生得容色庸凡一些,倘若她不是盛名长安城天资聪慧的女诗童,倘若她没有遇见温庭筠…可人生里哪有那么多的倘若。对于她,一切正在发生着的或者已发生过的都是命定,是她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开的宿命。
她悲剧之源是她用情太深,她不该爱上一个在她面前自卑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才高八斗,诗名远播,却有着和她美貌极不匹配的丑陋面容。她是并不在意的,她仰慕他的才华,爱他丰沛的灵魂,而他恰是在意的,他衬托不起她殊丽的容颜,滋养不了她鲜活的青春胴体,她明净动人的光彩从四面八方折射出他内心深黯的自卑感,他能给予的,便是悉心栽培、传授她诗文,让她在他的才气里汲取养分。
而她又是那般执着,他察觉不到,在他陪伴的那些年岁里,她是那么心急火燎的想快快长大,想陪他终老。直到她将青春的纯美发酵的成熟诱人,他还是没能坠入她指望的爱情,面对她逼人的明艳,他选择了落荒而逃,他真的捧不住她的爱情。
他的逃离给了她深深的挫败感,她按捺不住对他的思念,为他写下诗信《冬夜寄温飞卿》:
      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闻终遂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幽栖莫定梧桐树,暮雀啾啾空绕林。
他是懂她的,也是爱她的,可他们之间横着他无法逾越的年龄与相貌巨大落差,他性本风流,是个拈花入怀的老手,只是面对清新美好的她,他只能以仰视的姿态俯视她的成长,而后自己却狼狈地退离。他让她第一次体验了求不得的痛苦。
放纵是她给自己配制的一味毒药
爱情,有着世间最为丰富的形式,关键是哪一种可以令你真正感到快乐,温庭筠不懂这一点,所以他伤害了她,也让自己也饱尝了痛苦。
李亿,这个绮年俊逸的长安公子,恰逢其会的填满了她寂寞而孤独的心灵,他是来帮她完善爱情的,她是来帮他锦上添花的,所以他们配合的很完美。
当浪漫情怀遇上逼近的事态,便会以最无助的形态迅速夭折。她忘了,她的情郎身边还有一位出身高贵的正室裴氏,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河东狮,年轻的她哪里是对手,连一个回合的较量都免了,她和李亿九十多天的爱情被裴氏轻巧的掐灭了。
李亿是万般舍不得她的,迫于裴氏的施压,他把她送进咸宜观,承诺:暂隐忍,待他日再重逢。一转身,她成了孤伴青灯敛心静修的女道士,只是在心底她无不精心的耕耘着他的承诺,以便日后她和他的爱情可以成长的更为茁壮。
三年过去了,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和期许是那样漫长,她等到的是他早已携同裴氏去扬州为官的消息。她被李亿毫不费力的抛弃了。当爱情遭到背弃,她瞬间湮没在一种孤苦的绝望里,怅然回首,她写下了《赠邻女》: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床。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她曾试图为重新获得爱情而努力,最终却被无情而辜负。人生注定会有一些你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决定,她把自己纤细绵密的情感淬炼成一把锋利的祭刀,以决绝的方式与往事作别。
她在观外贴上一道“鱼玄机诗文候教”的告示,清净之地咸宜观变成她上演AV女优的风月场所,她不再是当年温庭筠心中澄净若水的鱼幼微了,也不再是李亿引以为傲的如玉美人。她爱欲王国的大门朝着全长安城的男人们敞开,她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
放纵,已成为她女性世界里的全部内涵,她深知征服男人最直接的本钱就是自己妖娆的身体和大胆鲜活的欲望,她内心求而不得的情感被催生成一段段风流韵事,她实则是在报复,报复曾经掐灭她幸福的女人,报复对她无情的负心男人,她算是成功了,她成为嫖宿男人们的情欲女王,至此,也罢。
但超越底线的嫉妒加快了她灵魂毒性发作,她的贴身丫鬟绿翘仿效她,勾引了她豢养的乐师,她容不下绿翘那娇俏诱惑的身躯,容不下她的男人们被他人染指,妒火中烧的她打死了绿翘,她的人生在这一桩命案里彻底告终。
她的悲哀在于她错误的将情感带来最切肤的痛转换成一种极端的方式,她亲手缔造一个个将她灵魂推向死亡的场景。
她经历的男人无数,但自始至终真正爱的只有温庭筠,她其实是忠于爱情的,这是她黯淡人生里唯一的一抹亮色,而此刻正随着她渐凉的体温一点点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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